2010年杂谈、时评资料

谁为台湾塑造一个正确的“中国观”?

联合早报网 吴晓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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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最近,台海两岸关于撤销福建沿海导弹的问题产生了分歧,大陆坚持在“一个中国”的原则下讨论问题,而台湾除了“泛绿”一如既往地“逢中必反”以外,“泛蓝”的反应显得十分诡异。马团队要么祭出“九二共识”的大旗来解套,要么直接回应不能接受“一个中国”原则。仿佛“一中原则”并非“九二共识”的应有之义。实则,即使是那些在与大陆交往时大谈“中华”的人,所盯着的也仅是大陆的钱袋,骨子里并不见得流淌着“一个中国”的血液。泛蓝如此,我们对于台湾社会的“中国观”就更不免抱有深切忧虑了。

  1980年代以前,在台湾谈中国是一个很正常的事,谁也没有觉得中国是身外之事。但是,伴随国民党政府从联合国席位的退出,特别是1990年代后独派的登台,“中国”一词开始从两岸共享的国家观念,转而成为一种“他者”意识。 

  近年以来,明目张胆的独派,将“中国非我国,中国乃敌者,逢中要必反”的三段论,已“硬生生地”写成台湾狭小政治版图的咒语。连那些“被冠以”统派名号的人士,经过“八年抗战”重执牛耳之后,也必须在“逢中必反”的政治闹剧中一次次接受忠诚检验。马英九上台后的“三不”承诺,第一条便是“不统”,这已经令人寒心。如今,连他亲自参与制定的“九二共识”,也变得遮遮掩掩、闪烁其词了。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,以“九二共识”替代“一个中国”,毋宁是掩耳盗铃的假把式。 

  反观现实,无论是马团队还是台湾社会,“一个中国”的缺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。在以往民进党人大肆切割“台湾与中国关系”、将“台湾主体意识”与“台独意识”合流、搅浑、融为一体时,泛蓝阵营几乎节节退缩、缺乏必要的反制。他们不但缺乏创造意识的使命感,反倒自乱阵脚、自觉理亏,一步步落入到“绿营”设置的泥淖中,落难到“谈统色变”的尴尬境地。为了赢得选票,他们又不得不求助于对岸,大行两面讨好的角色。 

“反独”派选票压力下失去立场 

  意识形态是推进政治整合的软件,如果在台湾连“中国意识”的土壤都不存在,统一就会遥遥无期。当“中国”仅仅剩下孱弱无力的外部定义,任由岛内“中国非我国论”的滋生和繁育,统一的根基就会受到削弱。可是,在“唯选票”论的支撑下,失去民族大义的原“统派”人士早已完成自我阉割,在一个中国的议题上已然失去了血性,反倒让“独派”大行其道,将“台湾主体意识”绑架在其“台独意识”的战车上,任由其将“中国”一词打入“非正义”的政治词库,作为台独分子的“对立面”,为他们日常的政治活动背书。 

  加之两岸分隔已久,台湾本土意识越来越强的趋势是个铁的事实,在这样的政治生态中,如若不能在中国意识与台湾意识中做好链接,如何能诞生一种正确的“中国观”? 

  我接触台湾同胞自2005年起,始自我的母校中南大学与台湾高校举办“湘台两岸学子交流”活动,期间谈话,与我同龄的台湾大学生很多都自然而然地用“中国”指称“大陆”,我每每纠正之;赴英留学以来,与台湾同胞接触的机会更多。两件事使我不能释怀。一是,在一场美国议员的讲座中,一名台湾同学问“如果台湾被中国占领(take over)了,美国怎样协防台湾?”,二是,一名台湾友人谈“中国”话题时,他充满了对祖国大陆美好山川的向往。不乏感叹“有朝一日,我一定要到中国去”。在他们眼里,“中国”已然被套现为“大陆”。 

  我们细想,一个人的教育,对于认知一个国家和民族具有多大的意义。但是,十余年来,台湾的历史教育却在缺乏外部反制的情势下,不断地进行“改造”, “中国史与台湾史”分开、中国史成为外国史,地理教育中的“秋海棠图”的转化成“番薯图”。台湾的中国意识被一步步围剿,“中国印记”几乎被蚕食殆尽。

经济合作不能解决所有问题 

  可惜的是,即使是号称“中国国民党”的马团队上台执政,也竟然不敢“拨乱反正”。结果是,十年过去,如今台湾青少年的中国观越来越淡,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比例越来越小,如此一来,两岸统一的基础恐怕也将从根本上受到削弱。 

  环视全球,两德在分裂之时,双方从未放弃统一的念头,即使是今天的“朝韩双方”,尽管剑拔弩张,也未从消除统一的梦想。尽管互相敌视,终有一个最根本的一致方向,“窝里斗”总脱离不了民族内聚的轨道。怕就怕貌合心不合,一边借由经济合作大谋其利,一边对正确的统一观上下其手。 

  在国民党团队妄图“浑水摸鱼”、只捞好处不谈责任的情境中,大陆不能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”,不能对“经由经济合作实现政治统一”的预期过于乐观。须知,经济合作可以带来和平,但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。当“中国非我国论”深入人心、正常的“中国观”得不到匡正时,当越来越多的同胞失去“中国记忆”时,炎黄子孙所共有的中国心,就会被划上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。13亿人民对统一的期盼,就会被少数人定义为“一厢情愿”。 

  历史造就现实,可是现实同样创造历史。我们可以理解各自的过去,但是亦可以携手创造未来。大陆当局应该对台湾渐逝的“中国意识”进行警示,对“两面讨好”的一些人士进行敲打。有些事不能总是交于后人评说,有些真理必须越辩越明,否则必将后悔莫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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